怎么啦?


“怎么啦?怎么啦?”人群迅速的聚集起来,包含着这样的一个疑问急切地东张西望着。

这样新鲜的事,对于在车站等车内心疲惫的我来说也仿佛一剂强心剂,我很快也加入其中,当然也急切地问着:“怎么啦?”新鲜的事似乎有着一种特别的魅力,我十分不易的挤过超乎想象的“人潮”看到了事件的三位当事者。一位穿着紫色T恤的男子挽着自己那位年轻而又靓丽的女伴正与一位身穿黄色工作服的环卫工人对峙。“把它捡起来!”环卫工人怒声喝道,它肥胖的躯体也趁着这架势艰难地挪动了一下,也许是想威慑对面的男女。紫衣男毫不示弱强硬反抗:“你说捡就捡啊,你老几啊?”说罢也将双手插进牛仔裤很浅的口袋里显出流里流气的小流氓特色。

双方这样的语言和肢体动作又源源不断地吸引了好奇且内心无聊的看客,他们不停地用肘击着我们前排的人待我们回头问上一句“怎么啦?”当然也有众多的人想挤进来前排,他们是如此关心着一件新鲜事。环卫工人虽是女流,声音依旧强硬十分有力道:“你捡不捡?”紫衣男笑笑:“不捡!”环卫工人给气的一时气喘,愣了半天只道:“你你你……”紫衣男紧接着笑,从牛仔裤那个很浅的口袋里掏出一根香烟,熟练的点燃,然后扔在地上踩灭。看客们更加急切地问:“怎么啦?怎么啦?”这时我注意到地上还有一根烟屁股,离新扔的烟很近,离胖环卫工人的簸箕和垃圾桶也不远,我又抬头看了看环卫工人更大的怒色似是明白了这是怎么回事。“别跟她废话了,神经病!”一直在玩手机的紫衣男的女伴终于说了一句话,这满足了看客们的期待,但没想到她就这样拉着紫衣男走了。这又成了遗憾与落寞。

临了紫衣男冲还没气愣回神的环卫工人叫道:“扔在地上不就是让你们环卫工人打扫的,不然还养你们干嘛?我爱扔几根扔几根!”声音十分尖锐,甚至刺透了我的心。我觉得此时我不再只是一个无聊图新鲜热闹的看客了……与此同时环卫工人突然跪倒在地抱着扫把哭了起来,“早知道环卫工人是这样,再穷我也不会四五点钟起来扫这样丢下的垃圾……”,这样的时候我强烈的想说话,想撕去自己看客的面皮,可是我听到了这样一个声音“怎么啦,怎么啦?那两人打起来没?”“嗨,别提了,那紫衣男摔完烟就把给女朋友拉走了,没劲。”“就是,那环卫工人怎么啦,倒在地上哭算什么?冲上去给那两人一人一耳刮子哎。”我强列想说话的欲望被声潮淹没了,因为我知道并不会有任何人和我和音,我的力量太微小了。

至于声音们来自一群无聊的内心疲惫而又希望发生点什么事的看客。他们不希望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而且无论他们在干什么职业,他们都在争取,一种尊严,那是种不许外人践踏劳动成果与自己的职业精神的人格底线。但是他们乐意看到事情发生在别人身上,最好打一架,嘴破腿断。这正是我们生活中的看客们,我却险些沦入此类。我该问问他们,“,他们自己怎么啦?”而不是连我也和着问这新鲜事怎么啦,这也是当代人们都需做的事。我又看了一眼哭的快断气的胖环卫工人,无论谁失去了尊严都不会再有强硬的话语了。

人群迅速散去,就像他们来时一样迅速,他们不再关心这件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