资本


明黄色的瓜皮上,均匀而细致的布满了纹络,摩擦着它粗糙的带着几道明显疤痕的表皮,一阵清甜的异域气息扑面而来。

它的主人,一位朴实的新疆果农笑呵呵地拍了拍它“哗”,橙色的果肉绽了开来,刀锋上留下半透明的蜜汁,我不由得瞪大了眼睛,咽着口水,虔诚的接下这诱人的闪着金光的哈密瓜,小心翼翼地咬了一口——哇!甜蜜一下子荡漾开来,果然名不虚传!我又啃了一大口,一面冲老果农竖起了大拇指,老果农不好意思地推了推小白帽,顿了顿,慢慢地说起着“哈密瑰宝”的生长过程:“别的瓜浇水,它不能浇,干了还要继续晒,晒得瓜藤发黄,瓜叶打焉也不浇水。”

他顿了一顿“有时候,看的我们都心疼,都想去浇一瓢水,救救它们。要不是村干部拦着不让……”“它从没上过一点肥,就靠它自己,狠狠地往地下扎,吸收深层的养分……也不上农药,总之什么都靠自己争,都搞得带着几道疤,但口味特别好,特别甜!”说到激动处,果农涨红了脸,仿佛在夸奖自己的孩子,我再次望向那个颜色光鲜的哈密瓜,心中竟涌上几分敬畏与佩服:原来现在着令人惊叹的甜蜜是靠着无数个日夜的磨难换来的啊!

原来“哈密瑰宝”的惊艳是浸透着不可想象的血和泪啊!“再来一点吧,东巴,再给客人送一些来吧!”果农一面和我开心地聊着天,一面不忘让他儿子再招待我们些美味。爸爸见了果农高高瘦瘦的儿子,便关心起他的学习,不问不知道,原来他今年刚以全县第一的成绩考上民族大学的语言专业。说到儿子,果农笑着搓搓手:“我们条件不好,他还一定要上外语专业,也不知道他怎么考的……”东巴在旁边听着父亲的谈话,也腼腆的笑着。捧着金灿灿的哈密瓜,望着一边已经红了脸的东巴,我突然想起了摆在客厅里的木雕,—头可爱的小象,那象的眼睛正是被虫蛀去的一块疤,在艺术家的刀下,竟然也显得活泼灵动了起来。“所有今天遭遇的,都会成为明天微笑的资本。”

正如哈密瓜忍过的一次次干旱、炎热,成为它日后香甜的资本。“天将降大任于斯人,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人也一样,只有忍下了今天的磨难,才会为绽放赢来资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