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年的匆匆岁月


仰望满布星辰的黑夜,暗叹流水似箭的岁月。慢步在灯光点点的校园。暮然回首:十五年的匆匆岁月,不知二老可还好?

“不知从何时起,小棉袄变了,穿在身上也冷冷的”。爸爸说。

时光吞噬年龄,滋养叛逆。我似乎早已改变,回想起与父母无话不谈的情景,心中总觉得别扭,如果换做现在我宁愿使自己埋没在家的港湾,也不愿在张口想他们诉说。然直到每一天才猛地发现:大树不在挺拔,稀松的叶子飘飘欲坠。泪滑落。是悔。是恨。还是幡然醒悟。也许都将存在。

人的记忆总在不停退化,记不清是哪一天,只依稀记得是那么一件事。

推开大门,目光滞涩。痛,涌塞了心头,蔓延了全身。爸坐在一个高高的板凳上,微闭双眼。母亲站在身后用沾满药水的梳子耐心的为爸梳理着那一根根白发。只因爸说过:“满头白发越发把人显得年迈,染黑了,就觉得年轻,卯足劲再为这俩孩子拼一把。”站在门口,寒风冷冽的从耳畔呼啸而过,吹落了我的泪花。我记得你也曾说过,染发对身体不好,化学药物含有致癌因素。也许因为记忆退化你忘了吧。眼前这幅画面将永远被定格在脑海,母亲布满皱纹的双手,父亲干巴消瘦的脸庞,他们见证的是二老不分昼夜的辛苦,不求回报的付出。

停下手中的笔,回想起了往昔的您,母亲可还记得?

看到你苍白的面容,我揪心的痛,悔不该当初那么大声的冲你吼,但嘴由心。

人生的第一笔稿费就因为“你的地址不详”六个字而被定格在此,我的心情陷入了低谷。第一笔稿费对我来说是莫大的鼓舞啊。现在却成了泡影,将自己困在房间整整一天,当你捧着那碗热腾腾的面条再次出现时,压制在心头的怒气、委屈一泻而出:“你烦不烦说了不吃就是不吃,你听不懂吗?”顷刻,房间静的出奇,就连刚刚邻家小孩的哭声也消失了。缓缓抬头,看到您那苍白的脸庞,无血的嘴唇和那明明苦涩,却假装坚强的微笑。“砰”的一声心中的那根弦一断两半。你没在说话,转身走了出去,轻轻关上了那扇门,那门隔挡着的是您对我深沉的爱啊!

如今,性格变了,心中的距离远了,但那幅画面仍保存在记忆深处:回家的路上,爸妈在前我紧跟其后,风起云游,枫叶残落,飘向了父母孤独、落寞的身影。彼时,我多想冲过去抱住父母喊声:“爸,妈,这些年过的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