憔悴的夕阳羞怯似醉,凌乱的心蒙上一层尘埃,奇异又显落寞的脸透出无边际的沧桑。
亘古的风吹吹不散的青春,吹落了花瓣随流水逝去,沸腾的灵魂和流动的思想像空灵的旋律断断续续盈侥着那片幽深的森林。
朱黄的腾椅无端依偎着泛青的梧桐,垃圾桶旁的易拉罐紧贴靠着树叶静静呼吸。午后的阳光闷炒得空气凝固,只有那片森林清明透澈散发着叶香,婉转的虫鸣随空气流动。椅子上的肖夕尘静静优雅端坐着拿笔戳着额头,笔记本随风凌乱翻过两页发出唰唰的声响。高挑的马尾式巧妙地戏谑着黄色T恤,幽蓝发白的牛仔裤下露出两只洁净的白球鞋,旁边树荫下的段想像一潭古老的幽泉,有风才泛着浅浅的青波,白晰明亮的衬褂下透尽卡夫卡般的忧伤,衣角不时地随风凌乱。
“夕尘,为什么你喜欢这里啊!”段想蹙着的眉头扯开窄窄的道像是门缝里透过着细细微弱的光,又像是夜晚疾驰而来的汽车把影子迅猛地甩向路的尽头,消失了落寞换作疑惑。
指着额头的笔缓慢游动到笔记本上,明净白晰的脸顺着阳光投射到凝眉的眼神里,透尽了花季的妩媚说:“那你先告诉我为什么你喜欢站在树荫下啊?”
勾勒着静静的浅笑,脸上微微泛起红润,莫名的涌出冲动如小提琴一般在骨子里静静流淌。慢条斯里的嘴唇不动一样解释着“习惯啊!”
“那!我也是。”肖夕尘轻快的嘴角轻扬。
透明的玻璃一样,空气折射出洁净的青石子路。随风流淌的马尾不时凌乱扰过白色的衣领,偶尔穿梭而过的单车带起树叶投向洁净的白球鞋,托起了缓缓下坠的夕阳。夕阳下他的脸更显得平静的落寞,仿佛初冬的薄冰静静沉默着欲言又止的解说。“我快要离开了!回到属于我的角落,我飘凌的太久了。夕尘,其实……”没说完的话紧紧揪着马尾不放,T恤被黄昏无情抗扯着变了形状,紧紧踩蹋手掌大小的树叶,奇异的眼神冻僵一般盯着他的落寞。“我一直以为自己是夕阳下的一粒尘埃,也在飘凌着像你的心一样,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下来。”肖夕尘迷奇的嘴唇一翕一张。
……
十六岁的躯体吮吸着十八岁的空气,凌乱的心离开角落来到这所心仪的城市,十年前曾随爸爸来过,稚气的脸透出无尽的无邪,眼神游思在如灰色电影却又零星点缀着繁华的古朴典雅的上海。旧地重
游早已抹去稚气而平添一分落寞,奇异的曲调梦魇般紧紧缠绕,无端认识了夕尘,心中涌起的莫名冲动无助的哀求。初次见她是在地铁。紧随着叔叔走出地铁,映入眼帘便是夕阳下高挑的马尾式、黄T恤、白球鞋。后来知道我叔叔的朋友的女儿,我们便成了朋友。一直到后来一起在泛香的森林听风的曲调,虫鸣伴着夕阳下的青石子路,慢慢甩下了一达一达的人,遗忘了泪水和冷战的氛围,摆脱了角落,然而却打破了另一份宁静,束缚住了两颗心。
上海的夜最美像酿了千年的酒令人陶醉。她说夜晚的眼神迥异明亮得像皓洁的狼牙。我一直感觉自己好像从未睁开过,夕阳下或夜光下任朦胧的夜色笼罩它透穿无尽的极限,让欢乐的香味充斥着落寞。奇异的灯光照亮夕尘的脸,夜里凉爽的风簇拥她悄悄依偎,易拉罐紧紧贴着手指唱歌,高挑的马尾依旧戏谑。流动的思想想像着无尽的夜永不逝去,明天又升起新一轮的月光。星星映着东方明珠显得悲怆,修长的手指顺着眼光流浪到无尽的远方,明亮的指甲上透出平静又落寞的脸。
巴士凝重的像溺水的老人发出声响,短促急切看着流星划破美丽的脸,任夜阑珊透尽迷茫和无奈,遥远的天穹托不起新一轮的月光,她会被黎明的街道吞咽一步步走向路的尽头。
早晨的街道清澈洁净像颗水晶,露水滋润彻夜的石子透出惨白,俘虏般的眼神透出对阳光的战怨。梧桐紧紧笔直依偎着黄色的篱笆,草叶上露珠无神的闭眼欲滴,旋转着撕扯着叶尖,静静的邮箱忽明忽暗跟着打转,缠绕着的青腾婉延不尽螺旋到远方。
淡笔勾勒着篱笆,微微透出红润的眼睛紧紧盯着那张平静又落寞的脸。
“夕尘,我已经决定明天离开了!”白色的衬衣无精打采下垂却又时刻透出俊逸,发白的修长的指甲轻轻撮着泛黄的车票。
尘埃飘落,紧扣的手指像要瞬间连在一起,沉闷的心跳高低起伏,亘古的风吹着马尾翻向白色衣领,泛香的T恤蜘蛛网一般缠绕着流动的灵魂。
静静的站着眼睛抹去往日的落寞、显出夜晚的迥异明亮泛着涟漪,顺着落叶投射到篱笆眼神飘移望着她晃动着的马尾消失在路尽头。T恤也像篱笆在树荫下步多了几分感伤,等待守候着黎明将月光一分一分的吞噬掉,然后抹去嘴角的淋漓。
朱黄色的腾椅在夕阳余晖下静静迷醉,垃圾桶旁时而泛起叶香,透澈的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