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君子事来而心始现,事去而心随空”清人笔记中《菜根谭》中曾有这样一句话令我记忆深刻。事来事去,变化万端,为君子者,却能追循事物发展的规律,心系于事,最终发现事物玄奇之奥秘,深刻之道理。只有心在于此,不游移于他物,才能达到如斯君子之境界。
呜呼,古之君子不存也久矣,心之坚守不传也哀矣!遍观社会上的“海龟”“海草”,有多少人是真正为求学之真而踏出国门,为一展自身才华而重回国内的呢?据美国大学统计,每年都有一部分的中国学生修不完所学课程被学校留级,更有甚者直接购买假文凭,只为那一个镀金的学历证明。这不由得让我想到《围城》中的方鸿渐,心不在焉的下场只能落了个小小教员,终日担惊受怕学历被揭穿。吾国今日的“学历门”“抄袭门”等事件愈演愈烈,这不由地得令人叹息,那些心在于焉的学者真的就已经消失了吗?
又不禁追慕起上个世纪烽火硝烟中诞生的旷世一校——西南联大。在那里,聚集了中国上个世纪最杰出的学者,同时,也有那一群最敏而好学的学生。即使是刚到达昆明那一片简陋的教舍前,师生们的第一反应也不是先修整清理一下,而是即刻开始教学!荒草丛中的学堂,没有先进的教学设备,精美的教案课本,有的只是成千上百颗专注的心。历史的黄卷在心中,科学的理论在心中,文学的诗行在心中……一切都只因心的存在而鲜活了起来,跃动了起来。嬉笑怒骂,书生意气,指点春秋。一刻颗颗璀璨的匠星在那一片漆黑的夜空中照亮中国的学术之途,一切,只因心在焉。
曾于汪曾祺先生的散文中读关于到西南联大的小故事,讲的是某一次日军空袭中众人都去了防空洞避难,却于回到校舍时发现有一兄弟淡定地在炉子上熬中药,一枚炸弹在他不远处炸毁了一栋宿舍。问之为何不逃,答曰不畏日军,只求趁众人不在早早将药煎了。依我看来,这位仁兄之所以不怕,是因为心在于此,外界的轰炸、流弹他无心注意。推及治学之风,也无怪乎西南联大会出现那么多的大师、学者,只因一个“心在于焉”。
“钱学森之问”似乎还徘徊在耳边,前辈们的专注也还能从字里行间觅得些许,我们有那么多的鼓励与支持,又怎能游心于外物,心不在焉呢?不要让心被光怪陆离的世界所迷惑,坚守那“独立之精神,自由之思想”的指引,去寻找那心中纯白无暇的莲花吧!
纵然跋山涉水,也有雪莲绽放于心的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