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回乡


无数次在梦中回到那个小院,无数次梦见外公静静地坐在院门口等着他的外孙女——我的到来。就这样,期盼回家的种子在我心底萌发。

我清楚地记得,梦中的外公告诉我,我走之后就很少有人和他说话了,外婆经常和他吵架,都是因为生活的苦。他和我一样,想念以前的生活……以前的生活?好几年前的事了吧!我只能依稀记得那时一家人很热闹,我和外公经常在一起,听他讲述红军如何长征,观世音菩萨如何救苦救难……日日夜夜期盼回家与外公唠叨唠叨,何时才能让期盼变为现实?

终于坐上回家的车,很激动。对外公的那份牵挂有增无减,不知外公是否依旧和外婆因为家里的事吵得不可开交?是否还经常因为子女常年不回家而感到孤独?

下了车,院子里空荡荡的,只有一张上了年纪的方凳,那曾经是我和外公一起坐过的方凳。“外公外婆,我回来了!”我迫不及待地跑进屋里,可是,没有任何人来迎接我,但书桌上一张烧得面目全非的照片却引起了我的注意,这不是我和外公外婆的合影吗?怎么会变成这样?外公外婆呢?怎么没见到他们?这是怎么了?“哎呀,是我的小亚回来了!”外婆从堂屋里走出来说:“都好几年了,人都长高了,都快认不出你来了。”“外婆,外公呢?怎么没见到他?”我问。外婆指了指草亭,外公正坐在那里盯着梨树发呆。“他在那里等了你无数次,但每次都是满怀希望地等待,满怀失望地回家……那张照片是我不小心弄进火里的,他不顾一切的从火里捡出来……现在,他都忘了你长什么样了……”外婆叹息着。

我向外公走去,他的表情依旧那么慈祥。“你在干什么?”外公抬头望了我一眼:“学生放假了,我的小亚该来看我了。”我愣了,两滴晶莹的泪珠掉在石头上摔得粉碎!我仿佛又看到了童年的梨树下,外公在给我讲故事,我仿佛又看到了离别时外公依依不舍的表情……

回家本是一件幸福的事,可为什么我却如此难受?外公忘记了我的模样,但他却从未忘记要苦苦地等待。不是说要常回家看看吗?外公啊,我错了。

梦醒了,我心里空荡荡的。突然想起在电视上看到一个公益广告:“别让等待成为遗憾,”我知道,今天一早我该去车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