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看啊!就是它!那棵树!”
这些话我都听烦了,真搞不懂人类在想些什么。哦,忘了自我介绍了:我是一棵在太空中发芽的树。自从被一个姓聂的小伙子带到空中,又带回来的后,我可是国家级的宝贝,住在玻璃温室里,天天有人给我测来测去,还得展示给中外来宾观赏,一点自由都没有了。
在我还是一颗小种子的时候,我好像快点长大,破土而出,长成像爸爸妈妈一样的参天大松树。那茂密的叶子一簇一簇的,绿得不分轮廓;那粗壮的枝干,苍劲有力,多么威武呀;那遍地铺满了的根;不断延伸,使我根基稳当。生活环境也充满了幻想;周围一片绿色,有花有草有好多小伙伴;还得潮湿一些,必须有一池活水,清澈见底,让我尽情用水泼洒松针……
可是现在,我用镜子照了自己:没有茂密的的叶子,保有快秃了枝子,那些人类用大剪力无情地剪掉我的秀发,嘴里还说是美容。没有了粗壮的枝干,只有修长干瘦的身躯,人类大量地输给我养料,不知道人根本吸收不了,结果我什么也没有吸收到。没有遍地铺满的根,只有萎缩在直径不到2分米的花盆里的根须儿,即使我能扩张,也只能撞到墙壁上,这生活环境简直是恶梦;且不说一池清澈见底的活水,就连一杯水也少见;这里的确有花有草的伙伴,可它们不是和我一样被束缚着,就是被制作成了标本。我对面就有一株太空喇叭花标本,天天望着它,比看《午夜凶铃》还恐怖,哎!我命苦啊……
看,大厅里又来了一批人,一个小女孩望了望我,叫来了一群人,他们对我指指点点:
“就是这棵树,上电视的那棵!”
“看到了,那一棵树!”
“看!快看!”
“看,就是那一棵树!”
现在我一听“看,那一棵树”这句话就烦燥生气。真想学巴甫洛夫说一声:
“这棵树很忙……这棵树正在逃亡!”